突尼斯

ldquo最了不起的德国人,恰恰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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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德国总理长达16年之久的默克尔即将卸任,她执政期间,经历了全世界民粹主义兴起、难民涌入国门、欧洲一体化受阻……她总是要做平衡各方需求的那个人,德国利益和欧盟利益,民族情绪和国际道义等等,新冠疫情和极端天气的冲击,无疑又带来了新挑战。面临经济衰退和各类危机的德国,在默克尔卸任后,还能不断地反思自我,继续向世界敞开怀抱吗?今天单读重温一篇柏琳对伊朗裔德国学者凯尔曼尼的访谈。他此前来中国接受采访时,表达了对德国性、民族主义和世界主义的看法。他认为在德国的文学史中,就有关心外部世界且批判看待自己的眼光,他肯定了德国的难民政策和欧洲一体化带来的改变,面对甚嚣尘上的极端民族主义时,一再强调文化差异、交融的重要性。但转眼两年过去,世界经历了漫长的隔离期,默克尔也将告别政坛,不知道他对德国的判断、对世界的期待是否依然?

纳韦德·凯尔曼尼:

现代民族主义的发展让文化枯萎

采访、撰文:柏琳

访谈伊朗裔的德国作家纳韦德·凯尔曼尼,对我而言是一个很难消化的工作。不仅因为这位东方学出身的教授由于同时精通东西方文化而喜欢在谈话中旁征博引,也因为他飞快的语速丝毫不影响他在阐述某个观点时灵活切换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更因为他新近写成的纪实随笔作品《沿壕沟而行》(EntlangdenGr?ben)是一本地理、历史和文化密度颇为紧实的书。这位信奉世界主义理想的移民作家,其言谈举止辐射出广阔的视野和多层次的文化关怀,不禁让人对他笔下的世界图景生出强烈的好奇。必须一提的是,面对这本厚重且包含诸多冷僻名词的纪实作品,该书译者出现了几处地名的错译,此外,本书的德语原著标题是“EntlangdenGr?ben”,译者混淆了Gr?ben和Gr?bern,造成了书名的偏差。这里的Gr?ben是Graben的复数,是“壕沟”之意,而非德语Grab的第三格复数Gr?bern(坟墓),所以这本书真正的中文书名为《沿壕沟而行》。面对这起翻译事故,作家选择温和地接受出版方和译者的道歉,同时坚定地要求对读者进行更正。我私下里曾简单问过凯尔曼尼关于翻译错误的看法,作家温柔地说,“错误既然已经有了,我认为最重要的态度是思考如何改正它。”不过,错过这本书会是一种遗憾。光是读完他从东欧大地行至伊朗的54天旅程记录,就让我重新学习了一遍区域史——今日亚欧大陆重新出现的壕沟,被重燃的战火与灾祸撕裂的危机地带。在这样一条歪歪斜斜的地理线上,国与国的边界变得模糊,人们的生活遭受着民族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双重渗透,又不得不面对曾经大屠杀、民族驱逐、核污染以及传统社会分崩离析的糟心历史,生活当然还要继续,可是生活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12个国家和地区的人们对凯尔曼尼讲述了各自的辛酸过往和依然一片迷茫的未来愿景。作为一个记录者,凯尔曼尼沿途经历了无数次价值观的破碎和重组,在沮丧和喜悦来回交替之间,他似乎更为坚定地捍卫了自己作为一个作家所相信的某种价值观。他相信“欧洲精神”,秉持欧洲社会应该庇护难民、提供人道空间的开放信念,他强烈反对民族主义,渴望人为的边界有一天能够敞开,因为这边界封锁的已经不单是移民和难民的迁徙和文化交流,它们更致命地封锁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结,封锁了关于未来的可能性,给边界两端的民族徒留世代无法治愈的伤痕。不单是冲突再起的叙利亚危机才让我们的视线又转向那块苦难地带,事实上和平从未真正降临过这个世界。从德国东部绵延至波兰,跨越波罗的海,穿过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进入克里米亚,路过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带盘旋,最后抵达伊朗古城伊斯法罕,凯尔曼尼的足迹几乎踏遍了亚欧大陆所有躁动不安的现代壕沟。他目睹了沙皇时代的犹太人聚居区如今的萧条,二战的“血染之国”未愈的怆痛,也在乌克兰的顿巴斯前线亲眼见证了分裂分子和民族分子互相仇恨却不时流露出的对往昔和平记忆的伤感,他走到了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停火线上,看见这里的封锁线冷漠如冰封地带……在54天的行程中,凯尔曼尼多次身处多种族和多宗教混居之地,无论是世界主义气息浓郁的城市敖德萨,还是50多个民族在一起生活的面积不比德国大多少的高加索地区,或者是波兰人、立陶宛人和白俄罗斯人同时将其看作自己首都的维尔纽斯,在这个极端民族主义叫嚣的时代,一再出现和将要出现的残暴表态让人们失去了多元共存的权利,更糟糕的是,失去了共存的理想。仇恨之轮愈转愈快,甚至到了让记录者语塞的地步。作为一个笃信“欧洲魅力”的知识分子,凯尔曼尼一路上激情而又几近无力地为他的理想辩解:“欧洲”是一个精神世界,这个世界的本质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而是让不同的、本真的东西和平共处、互通、混合。每个人都可以归属一个精神世界,不论他是生活在大河的哪一边。然而现实的残酷性让凯尔曼尼在论述他的理想时,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迟疑。在对话中,当我问到因为如今欧洲的难民潮和福利危机的失控,许多真诚的自由派不得不重新思考本国利益,他们是否感到尴尬时,凯尔曼尼只能数次用“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的解释来做着某种回避。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了,毕竟,他把自己看做一个纯粹的作家,而非政治家——媒体的宣传居然把他贴上了“总理候选人”的标签——凯尔曼尼对此显得十分无奈,他说一直以来自己都在避免对公众提出过多意见。纳韦德·凯尔曼尼(NavidKermani),伊朗裔德国记者、散文家、游记作家和东方学家,图片由歌德学院提供。可是凯尔曼尼“逃避”的不只是“现实”,他还“逃避”另外一些问题。在我对他狂轰滥炸时,他很“自然”地躲闪了所有关于“自我身份”的问题。作为一个移民后代,凯尔曼尼经常因为他的伊朗背景而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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